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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播资讯】【短篇小说】废镇的幽灵

2023-05-30 08:22:57 来源:哔哩哔哩

(一)废镇与永远是黄昏的世界

传说,在荒漠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城镇,那时一处时间定格的世界,误入其中的旅行商人,将会如同幽灵一般,永远徘徊在其中……

此刻的我,正坐在卡车里,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城镇,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一切都涂抹成属于黄昏的颜色。突然间,我觉得像时空错乱了一般,踏进了一个永远是黄昏的世界,仿佛夕阳下这一瞬的光景正是这个衰败的小镇的永恒。

“会有人在吗?”驾驶着车辆的老师傅小声嘀咕着。


(资料图)

包括我,另外坐在车里的另外三个人都选择了沉默。

对于旅行商人来说,从当学徒开始,每个人都听过各种各样的怪谈故事,“时间停滞的废镇”也是其中之一。这些故事,其实也是一种告诫,因为在这个被神抛弃的星球,究竟有多少荒诞的怪谈实际是真实的事,谁也不知道。

“原本就是为了避沙尘,所以才走了这条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看上去像是荒废了的城镇,大家都挺忌讳的……“,一天之前,我哥这么跟我说过。

是的,是挺忌讳的,所以领队决定,车队原地扎营,只派了我们四个到镇上看看——两位老师傅,我和我哥两个学徒。如果有机会,师傅们会同当地人进行交易,然后做些补给。作为学徒,我们则充当劳力,顺便也可以见识下他们是怎么谈生意的。  

在一行人的沉默中,卡车已经开进镇子里了。好消息是:这里似乎不是幽灵城镇,只是废弃了的采矿小镇而已。抬眼望去,百年前的巨型采矿机器,带着铁锈的颜色伫立在那里,旁边砖石的厂房、破败的塔楼似乎都早已人去楼空。

老师傅把车停在空荡荡的广场旁边,我们下了车,这里的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还开着的店铺更是少得可怜。不过师傅们很快就跟店里的当地人搭上了话。

谈话的内容是打听这个小镇的情况,没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内容。所以一旁的我就偷偷打量着外面的街道,让我有些好奇的是街尾转角处的一家店面,橱窗里可以看到一些假花、油画还有小工艺品。“有机会我要过去转一转”,我这么自言自语着,因为我的商品,或者说 “藏品”中就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比如在海边的小镇购入的用贝壳黏成的小海龟,又比如在某个木工兴盛的城镇买下的一批小木雕……

不过这家店真的有开门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生意?正想着,窗子里忽然一闪而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再看过去就看不见了,也许只是窗帘?

转过了几家店后,我们似乎得到了一个坏消息: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商品的地方,因而老师傅决定晚上再去拜访下经常下矿的人中的头头,听说,虽然原本的采矿队伍早已离去,但废矿坑里,多多少少还有人会结伴前去捡漏。

(二)小白与候鸟与去远方

漫长的下午过后,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师傅们要去别人家里拜访,所以晚餐前后也就成了我和我哥的自由活动时间。

最让我们惊奇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一家老游戏厅,里面各式各样的游戏机摆放地十分凌乱,让本来就不小的店面变得更像是一个迷宫。所有机器表面的颜色都已经褪去,想必曾经也是画着鲜艳的图案吧。不过游戏厅里似乎只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店员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多久没有热闹起来了,我哥为了兑些游戏币去寻找店员了,我则慢慢悠悠地转了起来了。

在游戏厅的在角落里,我见到了一个独自玩着游戏的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单薄的身影更显得孤单。

“嗨,你好”,我凑上前去,打了声招呼。她似乎在玩一个走迷宫一样的游戏,在碰到下一个小怪之前,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

“你好,嗯.……感觉好像没有见过你哎,是外面来的吗?”小镇太小了,外来的新面孔似乎一下就被发现了。

“是的是的,正好经过这里,也算是个旅行商人,虽然还只是学徒。好经典的游戏呀,你喜欢这个游戏吗?”

“也算是吧,只是打发下时间而已”,她又操作了下按键,游戏里的人物已经碰到了怪物。

“你不介意我在旁边看一会吧“,我继续问道,和我哥不同,我并不想在这里玩游戏。

“嗯嗯,随意。 “

“对了,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我想她肯定会出现在我的旅行日记里,所以特地问了下女孩的名字。

“我姓白,叫我小白就好“,随着通关的标志弹出来,女孩松开了游戏机的摇杆。

“这里的人好像很多都姓白呀,你家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应该说,并不是哦”,她似乎有点落寞,然后稍微低了低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但很快女孩又继续说到,“既然是旅行商人呀……那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我回答道。

“一个总想着去远方的人,他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她问道,我似乎感觉出她的问题里有一丝伤感,犹豫了一下。她似乎察觉出了我的迟疑,“啊,单纯是好奇”,她急忙补充了一句。

“怎么说呢,你听说过候鸟么?”

我继续问她,“它们一年四季一直在到处迁徙,你觉得对于迁徙的鸟儿来说,最享受的是飞行的过程,还是在树木之上歇脚的时候?”

“我想,是飞行的过程吧。我见过这样的人,但我只能想象出他对停留的厌恶“,小白这么回答。

“哦?你也认识其他的旅行商人?“我对她认识的旅行者感到好奇。

“是个身边的人,不是商人。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都快忘记他的摸样了,不用在意“,小白说着,像是在回避什么。

“去远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见我没有说话,小白继续自言自语着。

“我也不知道,但每一个到达了的远方,都会变成一种生活不是么,你所看到的无数的远方,都只是梦幻,到达的那一刻,梦幻就会变成现实”,如果是让我总结到现在为止的感觉的话,我的话匣子似乎就打开了。

“我去过很多的地方哦,烟囱里冒着浓烟的工业小镇,躺在沙滩可以吹吹海风的海边小镇,作为行政中心的都市,商业发达的城市,像迷宫一样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小镇,以及那些说着完全不同语言的异国他乡……”

她托着腮,歪着头看着我,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但无论是哪一个地方,你都会发现,他们的生活方式又都是那么地相近,但不论其中的哪两个,互相对于对方来说,都是远方。”

“对于现实的旅行来说,我们渴望的是到达时的休息与新奇;但真正让我们内心澎湃的,只是’去远方’这一个概念而已。”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有的人注定是无法停留的”,在我的长篇大论过后,小白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三)交换的纪念品

游戏机屏幕的“继续“选项闪了又闪,小白始终没有再做任何的操作。

“对了,看你这个年纪,应该也要帮着家里干活了吧“,我看着小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艺术品店里一闪而过地白色身影,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或许那其实是眼前的人。

“嗯嗯,会帮婆婆看店“,小白回答,“卖些小装饰品”。

“是那家门口是花篮和油画的店么?“我感觉好像印证了我的猜想,有点着急的继续确认着。

小白打量了下我,突然笑了起来,”是这家店,怎么样,小商人,要来采购点东西吗?“

我手放在胸前,像表演戏剧一样,装模做样地举了个躬有,一边说:“合适的话,一定考虑,请务必带我去“。如果现在我有顶帽子地话,我大概会像个绅士那样,来个脱帽鞠躬。

小白被我的表演逗得笑得更欢了,看来今天她的游戏时间也结束了,笑了一会她说,那带我过去看一看吧。

小白家的店面确实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家,柜台就在进门的左手边,一扇大飘窗,趴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街道,直到尽头的广场。我们走进店门,可能是没有做晚上开店地准备,小白匆匆点了个蜡烛放在柜台的一角,然后边说着要不再找一个烛台,边走进了里屋,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消失在烛光下的感觉,像是某个幽灵一样。

立在柜台上的日历本,停留在了几年前的一天,伴着小白打开里屋木门的吱呀声,我笑了笑,在心里暗暗想着“莫不是从永恒的黄昏掉进了一个新的恐怖故事”,如果旁边的账本上最后的记录也是停留在几年前的某天的话……我把手伸了过去,不过在碰到前停了下来,私自乱动别人的账本,对商人来说可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小白新拿来一个烛台放在了屋子另一脚的桌上,勉强照亮了这家店。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说着我们旅行的见闻,她说起小镇废矿坑的故事。我们聊得十分开心,不过不知不觉又说到“旅行者与候鸟“的话题上去了。

以前看着窗外的茫茫沙海,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随着商队出行的时间里,光是在路途中等待的时间,就占去了大半。每次在无聊的时候看到天空中的鸟儿,我都不由得会考虑起这个问题,某种意义上说,我就像陆地上的候鸟,而或许在梦里,我也会变成那只不停迁移的候鸟。

“我不知道对于鸟儿来说,哪一种才是它们最享受的情景,但对我来说,我的快乐实际上是在停留的时候,那种踏上一片新土地的新奇,那种被允许住进旅店时躺在松软大床时的舒适……比起蜷缩着在车上睡觉,那里简直是天堂“,我这么说着,此时这个废弃的小镇,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落脚点了,特别是现在遇到了小白。

“这么说你倒是愿意停留在这里了?那来我家看店吧,我们正好缺个会做买卖的小伙计”,小白开玩笑地说着,但情绪又转向深沉,像是总有心事,却藏不住。

“虽然我不知道我喜欢哪一种,但对我来说,我现在大概离开这里会更好”,她继续说着。

“应该也有享受飞翔的人吧,就像我爸爸,虽然我已经快忘记他的摸样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抛下我和我妈去了远方,再也没有回来,那或许是他的理想吧”,小白这样说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是我谈到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我也一直在想旅行的意义,但小白说的飞行和停留,原来还有一个这么伤感的故事。

我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但她似乎并不想继续说太多。

“对啦,给你一个纪念品放在店里吧,看到的话,你也可以记得有个来自远方的旅行商人”,我想转换下情绪,边说边拿出一个在海边小镇买下的小工艺品,只有掌心那么大,是个呆萌的戴着眼镜造型的小乌龟,除了眼镜,其他部分全部是由不同的贝壳粘成的。送给生活在荒漠小镇的小白,或许是一件不错的纪念品。

“谢谢”,小白接过了小乌龟捧在手里,现在看的话,那个小乌龟正在和她微笑着对视,“那我想想哈,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

小白给了我一块石头,是她在矿坑捡到的,或许是对这个小镇最具代表性的纪念品了。我端详了下这块石头,和我的贝壳龟差不多的大小,石头的一小部分露出来,对着烛火,透出青色的光芒,而另一半则仍是包裹在岩石的外壳里,很明显是一块宝石的原石。

感觉有些太过贵重,我只好拒绝,但小白仍然坚持给我,“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或许你可以找到合适的用处”,她说。

塔楼的钟声响起了7声,在店里聊天的时间竟然又过的如此的快,到了和我哥约定吃晚饭的时间了。

(四)“如果你们能原谅我“

“要不要晚饭一起吃?”我也邀请了小白,她接受了我的邀请,但似乎在聊过了之前去远方的话题之后,她变得十分地沉默寡言,整个晚餐时间基本都是我哥在和我聊天。

“让我们听听最新的节目吧”,“对呀对呀”,喝着酒的人在朝着服务员起哄,酒馆在正门对着的台子上,有一台巨大的老式收音机。

我看到服务员在摆弄收音机,但旁边的人却有些不自然地背着身凑过去,像是在遮掩些什么,我歪了歪头,在俩人的缝隙中看到那人似乎在背面放着的一台录音机里放了盘磁带。

声音响起,“收音机”里播放起收到的节目,恰好是一个节目的开场白。

不一会,到了一档求助电台的节目,有个大叔在讲述他曾经抛下妻子女儿,独自打拼,如今希望他们能原谅自己,节目里,那个大叔还很深情地唱了一首歌。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这个节目也太巧合了吧。很快,我仿佛明白了是谁在捣鬼。我起身向前,凑到吧台附近,“那个人是小白的爸爸吗?”我小声问旁边喝酒的人,也正是偷偷放上磁带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但两个人都已经等待很多年了,一个等着被原谅,一个等着自己可以去原谅”,那个人这么说。

我又指了指收音机和背后的录音机。

“早就没有收音机了,工程队走后,这里就再也收不到信号了……被你看出来了……”对方有些尴尬地跟我解释道。

“你知道我的电话的,如果你们肯原谅我,请一定要打给我”,电台里传出这样的声音,一直低着头的小白把头埋得更低了,沉默了片刻,突然间冲出了酒吧。

我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在月光之下,她到了一处离废弃的采矿机械不远的房子,都不用绕到正门,从残存的矮墙就能越过去,我翻身进去,却狠狠地摔了一跤,大概是商人不善于运动吧,我安慰自己。

当我偷偷进去时,小白就趴在床上,头捂在枕头上哭着。

仿佛注意到了躲在门后的我,小白并没有指责闯进来的我,她起身,擦了下泪痕,“走,我带你去看一下我母亲”。

我跟着小白继续走,到了房子后面的花园,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到故事的结局了。她的母亲早已不在了,在这个花园里,我见到了她母亲的墓碑。

墓碑旁还有一个墓碑,我不小心出声问了一下,

“如果说,不是我帮婆婆看店,而是,替婆婆看店呢,”小白回答。

小白带着我又往花园后面走了走,离开了墓碑,她继续说起了那个没讲完的故事,父亲去外面闯荡了之后,又或许是别人所传言的——那并不是闯荡,而是父亲爱上了工程队里的会计学徒,一个年轻活泼的小姑娘,抛弃了文静又有些淡淡忧郁的母亲以及刚刚几岁的她。

我默默地听着,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哽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又怕说出来的都是些说不到她心坎里反而添烦的套话,是的,我体会不到她的情感,我也没有什么阅历来讲大道理。 

此时,远方的塔楼传来了9次钟声,说明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照队伍里的规矩,九点之前必须要回到旅店。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了,之前在店里的时候我哥说过,小白也知道这一点。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小白说。

(五)废镇的幽灵

我像是在迷雾中穿梭,见到了好多人,见到了和我谈笑的酒吧老板,见到了从小白家出来时遇见的邻居;我又仿佛见到了小白的婆婆、小白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

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她的父亲突然有一天,说他厌倦了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他早就该启程去远处。而后就这样毅然地消失在了镇子外面的荒漠之中,只留下了那个离去的背影。

她的母亲坚信着丈夫一定会回来,继续等待着。

但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周围的流言蜚语,至少在别人看来是如此。

“走,我们去找你爸爸去”,母亲对小白说。

然后那一天对于小镇的其他人来说,她带着小白,同样走进了沙尘与风暴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也仍然爱着父亲,或许那一天的外出,她只是想体验一下丈夫那种去远方冒险的感觉罢了。

“是时候回去了……”,当被困在风沙之中时,母亲这么想着。

不过也正是这个时候,她们遇到了一个路过的商队,于是就来到了下一个城镇。几度辗转,来到了这个废弃的矿坑小镇。

在这里,她们遇到了一个热心给予帮助的独居老婆婆,有些巧合的是,不仅这个老婆婆,镇上的大部分人都姓白,白,也是她丈夫的姓。

或许是时候停下来了,她想。

“阿婆”,她说着,“我们来当你的女儿和孙女怎么样”,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母亲问着婆婆。婆婆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她们就留在了这里。

(五)废镇的幽灵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师傅们说昨天的交易很成功,拿到了很稀有的矿石,按照预定准备启程。

我却一心只想着小白的事,她和她的父亲,以及这个小镇。昨夜翻墙摔的一跤,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但更可惜的是,原本放在兜里,小白给我的石头也摔的不见了……

马上要开车离开了,这似乎是最后的时刻了。我就要这么离开么?就像昨晚钟声响起,我什么也没说出口就黯然离开那样么?

突然,一副想要做些什么的使命感裹挟住了我全部的精神。我跑下车来,疯狂地想要找到小白,店里关着门,我却不记得她的家在哪里。我又去了那家游戏厅,没有时间去寻找难觅踪迹地店员,我只能在昨天小白停留的地方询问,昨天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一个孤单的玩游戏的女孩。

一时间,店里停滞的日历,丢失的石头,以及那身白色连衣裙梦幻般的身影,让我忽然恍惚起了她的存在,或者说,我疯狂地问别人有没有见过,是为了想要印证她的“存在”。

我只是见过她,和她一起度过了一个黄昏的时间,只知道她姓白,看上去还是个单薄的孩子,所以我称呼她小白,可是这个村庄大多数人都姓白,根本没法凭借这个姓氏找到她,我歇斯底里地奔跑着,在昨天所有见面的地方。四处追问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姑娘,但我得到的却只有对方的摇头。

跟着我跑出来的我哥拉住了快要崩溃的我,我坚持着小白是存在的,他叹了口气,告诉我别傻了,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像是在告诉我,小白并不存在。

听完我哥的话,我感觉我应该是已经放弃了,或者说我暂时平静了,昨天的一切以及那个“小白”,似乎都只是这个废镇的“幽灵”。

但……我怎么可能会真的会舍得放弃,仿佛有人突然告诉了你一个你明知道但却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小白到底存在么?在这个镇子,仿佛她是存在的,又仿佛她是不存在的。或许我们没有必要纠结她到底是不是存在,就当作这整个镇子都是一个幻影,是一个凝结着混乱而停滞的时间的地方,而后只需要我离开并忘记这一切就好。

我非常失落地跟着我哥向卡车停的街道走去,但下一秒,在那个没有人的通道,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却出现了远方。

“小白,是你吗?”,但我心里肯定那就是她。

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我奋力向她跑过去,见到她,我好想抓住那份真实感,可以拥抱你么?可以抱紧你么?但仿佛她还是那个幽灵,而我马上就要失去,马上就要失去地一干二净,可以让我紧紧拥抱你么?再抓紧你一次,再抓紧你一次,而后我就可以放心的失去了吧,不不,其实会让我失去的更加难受,但我还是会选择抱紧,不知道她会不会喘不过气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感觉的着凉,因为我在奔跑中冻得冰冷的双手和衣服,仿佛沾染上晨时的霜一样的寒冷,在她单薄的背后,感受到她的温度。压抑内心中其他的情绪,此刻只想拥抱,不想分开。

“跟你爸的这个电话你一定要记得打”,我和她做了这个约定,但我的心里却在担心,或许打完电话她就会消失?因为没有什么留恋了?就像我听到的所有故事里讲述的幽灵那样。

“嗯嗯,我会的”,小白点点头答应了。

(六)尾声

已经走出了这个镇子,明明应该是刚刚经历过,但突然又感觉像是梦幻一般无法抓住这一段记忆。小白,你到底是人还是幽灵?是如此真实的幽灵,也是如此虚幻的幽灵。仿佛和无法揭开面纱的停滞的这个镇子一样。

车子渐行渐远,我想用最后拥抱时互相浸透泪水来证实她的存在,却发现我其实无能为力,泪痕早已变干,我也遗失了最后的证据,而相拥时感受到的温暖也逐渐变得像梦一般的暧昧。

如果证实了她的存在又会怎么样?我会带她走么?或许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她看来我是旅行者,在我看来她是停滞而破败的村子的幽灵。到底是我应该带她走出镇子,去找她的父亲,去更远的未来,去看更远的世界?还是应该留在镇子,安稳而平和的度过每一天?

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个懦夫,我还是没有勇气带她出来,此刻仅剩的,就是透过窗户再看一眼这个荒漠,以及其中的“废镇的幽灵”。

(自娱自乐的小故事,拖了好久才写完,插图使用NovelAI制作 。非常开心如果有小伙伴能读到这里!

——倘若灵魂拍手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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